摄影 photo__ 七朵云 Pilar ESCUDER
10月21日，家作坊新朋老友齐聚一堂，畅谈有种种种，种种有种，从朋友们经历过的个人有种壮举开始，大家妙语连珠，笑声不断，层层深入，深入浅出，大有“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之气氛，散会之后谈论仍在继续，看来我们的这起杂志《穿》第三期虽然播撒在深秋，但真的很“有种”下边与大家分享的是朋友们的各种有种故事以及对“有种”这一流行词语的不同诠释和讨论，内容有三个来源：现场问卷，现场对话，和场外采访。
摄影 photo__ 七朵云 Pilar ESCUDER
问卷（随机选取）：你做过最有种的事情是什么？ What is the most ballsy thing you’ve ever done?
- fall in love, although it’s painful, really painful
- punching someone in the face after they had been bullying me
- 有种！生个小孩？结婚？不读书？打架？最有种莫过于在十来岁偷了家里的十块钱，至今想，起心惊肉跳呢！
- 爱了 falling in love
- 故意尿床
- told my female colleague when I knew that she was straight that I was in love with her
- 当我还是六岁的小姑娘，不小心进了男厕所
- going into the men’s room when I was a 6 year-old cute girl
- went car surfing with my friend while they were drunk
- I ended a friendship
- 坚持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to keep my way to live
现场对话 from the evening’s discussion__
问卷朗读 ballsy answer__“坚持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to keep my way to live”
解释__ 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时坚持自己需要勇气，比如有时我们会想我这样做别人会怎么想我？这样做我会失去什么吗？我对莎士比亚的名言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的理解是坚持自我还是不坚持自我，to be what I am, or not to be what I am 那是一个问题。
问__ 那你觉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
答__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意愿will是什么，意愿来源于我们的种子，我们是你的种子，敢于坚持是我所是是, 是为“有种”大多数人都是在盲目跟随主流
问__ 那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被洗脑？
答__ 一个有种的人有明确的强烈意志，你是没有办法把他洗脑的，他明确地知道他自己要去哪里，能被洗脑的人其实没有脑，也没有种。
场外对话 from a later discussion__
曲__ 我们还接着Celine昨天那个话题谈吧，我想再让你谈一下泛二和有种的区别, 谈谈你对“有种”的解释，我对你的解释比较感兴趣，你昨天不是问我们大家在昨天的对话中有没有听到过一种以前从来没听到过的对有种的解释吗？你昨天的解释是我以前没听到过的一种解释
欧阳__ 喔，就是通过对某种技能，技艺的完善，对于某种完全偶然性的敞开，是吗?
曲__ 对偶然性的敞开是什么意思？
欧阳__ 第一个层次它是对偶然性的减少嘛，一个相对来说的控制嘛，对偶然性的控制，这也就是技艺本身嘛，技艺本身是对偶然性的控制
曲__ 那是不是我说的那种“猝然临之而不惊”
欧阳__ 这可以看看做是……心理……也是一种技巧……
曲__ 可以说是境界吗？一种猝然临之而不惊的境界
欧阳__ 也可以说是一种境界。有的人只有在做这件事时有这个境界，有的人呢，在做什么事时都能到这个境界。
曲__ 整体境界
欧阳__ 对呀，整体境界，这个境界你可以把它用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很多方面吧，不能说各个方面。待人接物，对于各种没想到的事物的反应，这都能反射出来，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茶师，一个泡茶的人，专门做茶道的人，桌的特别好，有一天，莫名其妙，有个武士非要和他比武，他很害怕，因为从来没有比过呀，那个武士肯定会把他干掉的嘛，他特别害怕，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呢，他的一个好朋友问他怎么啦，他说“有人要和我决斗”然后他的朋友想了想说“这样吧，决斗时你别把这件事想成是决斗，你就把它想成是泡茶就行了，你泡茶时候什么状态，你决斗时侯就什么状态就行了”，然后他说“ok”他这么一说他有点明白了，然后在决斗当天他站在武士对面，完全进入到他泡茶的状态，气定神闲，特别稳，特别静，往那一站，特别稳，特别静，武士不敢拔刀，认输而去。所以有的人可以在特殊技艺上达到这个境界，有些人在生活的很多境遇上都能达到这一境遇，有这种能力，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呢，这是一种控制，一种对自身的控制,完善自身的技巧，这种完善自身饿技巧是对偶然性的减少，把握。
曲__ 减少偶然性是什么意思？
欧阳__ 是庄子还是列子里边有个故事：说有个人学射箭，又一次他莫名其妙地射到了箭靶心上了，他就很高兴地去找老师，老师问他”你知道你是怎么射中的吗？他说 “我不知道” 老师说“那等你知道你怎么射到靶心上的时候再来找我吧”这样他就回去不断地练，后来怎终于知道了怎么能射到把心上。他第一次射中是偶然性，但如果能够箭箭都能射到把心上那就不是偶然性了，就是一种必然性了。这是第一步，第一步是对偶然性的控制和掌握，对于必然性的开发。第二个境界就是你开发到一定程度了，到了你可以完全控制偶然性了的时候，你会反思，反思为什么控制，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你总要有一个愿意去做他。比如说一个人学射箭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杀敌，一个运动员练跑步是为了破纪录，这些都有个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就能确定你是不是能做的很好。这个 为什么他永远指向的是一个系统，一个标准，一套衡量价值的系，只有通过这个体系，你才能有自我价值，也是这个体系要求你去控制偶然性。没有体系谁去控制呀？没有战争谁去练射箭呀，没有奥运会谁去打破记录啊？就是一套价值体系吗。有一个体系就有一个评判自身价值的标准了。通过偶然性的建立达到对偶然性的减少。这个标准的建立本身就是对偶然性的减少，英文里的mastery, to master some thing,掌握，掌控，主人嘛，这件事的主人嘛。对自我控制的提升就减少了偶然性。体系要求你去控制自己。用艺术体操能把这件事说得更清楚，其实艺术体操所做的每一个动作不接就是那么一个动作吗，但是他对每一个动作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你必须达到它的标准，在做某个动作时你必须达到胳膊伸展到多少度，腿伸展到多少度，比如说跳鞍马，下鞍马时你必须很稳定地落地，不能打趔趄，不能晃动，这都是嘛。运动时对这个东西的最好说明。
曲__ 那也就是说是外界事物对你的挑战，是吗？
欧阳__ 对，主体的稳定性嘛。这只是第一，第二呢，就是当你达到问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第二个境界了。平常人是不能问为什么这样做，平常人是不能问这个问题的，就像练芭蕾的人不能问为什么要脚尖着地，为什么呀,没为什么，你不练你是不能问为什么的，只有你在这个体系中这个东西才对你有意义吗，也就是说只有允许自己被这个体系影响的人，通过这个体系树立自己的人，问这个问题，他得先按体系做，这是第一步，在做的过程中改变自身嘛。
曲__ 按照体系做的人不一定都能问为什么，对吧？这里边很少的人能问为什么，是吧？
欧阳__ 那当然了，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问为什么了，这时候不仅仅是问为什么，而且还要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这时候你已经被这个东西改变了。这时候会有一个转换，从为什么做，到如何做，通过问什么做的不同层次的体悟，到最终回来影响你怎么做。
曲__ 那有没有可能通过问完为什么以后不做了？
欧阳__ 也有可能啊，鲁迅不是问完为什么学医以后就不学医了嘛。很有可能问完为什么做以后就不做了。但，也很有可能问完为什么做以后就完全用另一种方法做了。不管如何吧，这个时候，你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再回到如何做这个基本操作层面上来的时候，你就有可能改变整个体系了。但是有的时候你不必脑子里很清楚地问出来为什么。有的时候一会不知不觉地达到这一境界，所以我才用沃尔特的例子
曲__ 你是说不一定用语言去问，也可以用行动去问。
欧阳__ 对，尤其运动员，他不会去问为什么
曲__ 有时他的行为也回答了问什么，你说是吧
欧阳__ 那当然，那当然，你可以说一个思想者他可以通过对问什么做哲学这件事的反复思考，反映到他的哲学中去，这时他必须用语言做，但一个运动员他不用啊，他在做的同时就已经改变了如何做。
曲__ 你认为这是“有种”
欧阳__ 以为这时已经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种子了，你把这个体系本身的种子也开发出来了，这才是有种啊，当你超越自身的时候影响到体系了，或者说当自身和体系同时被超越的时候，同时被你改变的时候才是有种
曲__ 那你的这个有种和有胆量有关系吗？
欧阳__ 胆量啊…我觉得有关系，以为在你提出问题之前体制对你来说一直起着一个规范性作用，它是金科玉律，不可更改啊，弹钢琴必须这么弹。
曲__ 那就是说有种者会自觉不自觉地挑战体系是吧？
欧阳__ 体系这个东西最开始对你来说是个约束嘛，没有约束你是到不了这个个体塑造的，只有约束，极为严格的约束你才能达到一个境界，
曲__ 那按照你这个标准创新是有种的？
欧阳__ 啊，对，创新肯定是有种的。很重要的有种
曲__ 那你是说从被控制，到游刃有余，这里有没有你常用的那个词“溢出”？
欧阳__ 啊，对，是啊，有啊，这个杯子只有到满了才能溢出去嘛，不到满你怎么溢啊? 这个溢出来的东西才是最牛的。所以我说波尔特的那一刻就是溢出，这里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奥运会除了破纪录之外还可不可能是什么别的？
曲__ 你说的有种和胆量有关系吗？有的胆量需要冒生命之危险，有的胆量要冒名利之危险…
欧阳__ 对，对，是这样的，你想，波尔特后边有多少个赞助商啊，他几秒打破这个记录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呢，这只是一个稍微弱点的例子，稍微强一点的例子就是刘翔，但是刘翔不是一个有种的例子，他是一个最没种的例子，他是一个有种的反面教材啊
曲__ 对，对，对，说说，说说，这和刘翔有什么关系？
欧阳__ 他有对这个东西的控制，他有自我身体的塑造这都有了，但是当他问自己为什么要跑步的时候，当他有机会改变这个系统本身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去改变这个事情，反而加剧了这个系统的复杂性了，波尔特也许也就有几个赞助商赞助他，但是没有政治维度嘛，刘翔他跑与不跑牵扯到谁的利益，牵扯到那个国家的利益，他连跑都跑不了了，他两次跑不了了
大川__ 压力太大了
欧阳__ 不是压力太大了，第一次状态极差，就必须以某种姿态退下来了，第二次也是啊，都是怕他得不了冠军，这种神话的破灭
曲__ 那你说他的这两次全是表演？
欧阳__ 啊，是啊，如果是表演的话，如果不是表演在另说，如果是表演这是最没种的嘛，如果都是一种作秀的话
曲__ 那就是说他完全被这个体制控制了？
欧阳__ 对完全控制了，这是最可怕的，他自己的内心可能还挣扎，很痛苦，但是他没办法，对吧？
曲__ 好，现在我们在回到有种和犯二的区别这一话题，智慧肯定能产生胆量，但胆量也不一定仅仅来源于智慧，有的人就是什么都不怕，有智慧的大胆是有种，没有智慧的大胆是犯二……
欧阳__ 但有感情啊，见义勇为，你不用太有主会的人也可以见义勇为啊，见义勇为就是感情，智慧必须有感情维度嘛，所以我更愿意用敞开这个词，智慧和情感最后要结到敞开嘛，
曲__ 什么叫敞开？是一种境界？
欧阳__ 啊，对，是一种境界，这个境界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达到的
曲__ 敞开的境界每一个人都可以达到？
欧阳__ 对啊，不同的情景有不同的敞开啊，或者说生活中没有产公开你是没法活的，你肯定是在某些方面你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敞开的，比如说现在有仪的人来说大川，给我一万块钱，他肯定不会给的，但是如果他的儿子病了，他肯定会给的，你不敞开你是没法活的，但我说的那种敞开是在你不能的时候你耗能敞开，比如说，如果说正有人来说王大川借我一万块钱，我妈妈病了，他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能给他一万块钱，这是一种……
曲__ 难能可贵的敞开
欧阳__ 对，一种难能可贵的敞开，我觉得他这么做就是有种的
曲__ 那现在有种比较清楚了，你的“有种”比较清楚了，就是说某种难能可贵的敞开就是“有种”
欧阳__ 那你现在要说犯二?
……
时间 posted on: 29 October 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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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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